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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衍生】发乎于礼,止乎于情02(何开心X韩沉)

白锦曦脚上的高跟鞋踏着八点三十分的准点儿进来,正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偌大的办公室此时只有韩沉一人。

“早。”

“早。”

 

两人互相道了声早安,谁也懒得寒暄。相识相知了这么多年,白锦曦就喜欢韩沉少说多做这一点。毕竟过命的老搭档,一个眼神就能达到的默契,没必要假模假样的生拉硬套。

 

眼见韩沉头埋在成堆的文件夹和档案袋中,手中的笔尖没停顿过。白锦曦把包随意往自己桌上一甩,朝韩沉伸手。

“你别管了。”头顶上也长了双眼睛的韩沉连眼皮都没抬,直接开口止住白锦曦拿走他文件的行为,“我来就好。”

白锦曦从业以来一直胆大心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但素来很烦善后工作。更何况她现在情况特殊,耐心更是直接降为负值。白锦曦略微感动的努努嘴,还是从中抽走三成,“俗话说见者有份,我好歹这次也参与了交接任务,报告是怎么也逃不过的。我认命。”

 

韩沉没空理会她的感动和义气,目光始终没离开手里这篇目击者的后续阐述。客观来讲这次的地铁炸弹劫持人质事件,韩沉处事老道,办案经验丰富,和白锦曦及时雨一般的增援配合搭在一起,除了女孩的精神创伤以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广大人民群众直接炸了锅,一致觉得这件事是个巨大的安全隐患,必须给个十全十美的应对方案。毕竟对于他们来讲,连环变态杀人狂,十恶不赦的剥皮狂魔还有死不悔改的少女吸血女干杀犯都只存在于猎奇重口味小说或漫画中。一个在地铁中发生的人质劫持事件却是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不可饶恕。尽管最后证明那炸弹幼稚的跟电动玩具一样,只不过是个威胁人的幌子。可这件事造成的社会舆论影响,却如一个闷水鱼雷,晴空霹雳炸得整个海洋震上三震。这件事情才结束没两天,记者采访的,电视台录像的,报纸来询问的,所有人和事一哄而上,差点没把韩沉这个当事人淹死。韩沉刚开始还能配合着解释两句,到了后来两个字两个字的蹦答案蹦的脸都黑了。幸亏上面的人了解他,派小纂他们几个嘴皮子比较溜的顶着,打发韩沉回局里来负责纸面上的工作,否则场面还不知道有多精彩呢。

 

自己瞎感动了半天的白锦曦看他那副高冷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并把内心的弹幕转换成刀子从眼中射出来恨不得一刀不落的全扎韩沉身上。

 

瞧你这爱答不理的德行,白瞎老娘我专门给你多带一份早餐。饿到你胃病犯了看是谁哭。

虽然这么想着,白锦曦还是把手里的豆浆油条一分两份,放在韩沉的桌面上。自己回自己那一亩三两田里努力耕耘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警队同事从他们办公室路过,敲了敲门。声调雀跃还带着些俏皮,很难让人分辨出是幸灾乐祸还是唯恐天下不乱。“韩队。有人要以身相许。”

韩沉从文件堆中抬眼。

同事指尖一划拉,“人在外面等着呢。”

 

白锦曦吸溜一大口豆浆,默默把自己摆成一个看好戏的姿势。

首先出场的是两大捧价格不菲的花,再然后是一男一女两张小俊脸。这两张脸说熟悉倒不算不上熟悉,但韩沉暂时还忘不掉。一个前几天沉稳冷静的帮他报警拿手机,一个被假炸弹吓得哭了半天还硬是在千钧一发中给他递暗示。现在的年轻人个儿个儿硬茬子,都不是好打发的主。韩沉拇指来回摁着笔尾,心里迅速有了对策。

 

两个人把花放在韩沉前面的桌子上。韩沉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两眼,也没拒绝也没表态。女孩首先向韩沉表示了感谢,还特地给韩沉这位救命恩人手写了张小卡片。就在女孩作势要当众朗读卡片上的内容的时候,韩沉终于嗯了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都是我们人民警察该做的。花也献了,人也见了,出去吧。”

 

白锦曦拖着下巴,慢动作咬了一口油条。想当时他们还是互相掰手指头的关系,韩沉就是用这么一个要上天的态度对待她的。当时她每天最大的心愿就是拿个铲子就地挖坑把人给埋警局里。

 

女孩长得漂亮,从小到大没被异性这么粗鲁对待过,转头无助地看向身边的青年。青年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韩沉桌前,朝韩沉伸手。

“韩警官你好,我姓何,何开心。”

 

这个比较难对付。韩沉不打算跟他硬碰硬,扔下手中的笔,轻握住递来的手,“开心的开心?”

 

何开心自然而然的顺着答,“希望韩警官天天开心的开心。”

 

韩沉一下没绷住,差点笑出来。他借着拿资料的空儿,掩饰自己的嘴角。好不容易保持住他惯有的高冷形象。

白锦曦更惨,一个反应不及,豆浆差点没从鼻孔里喷出来。

 

何开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微笑做着自我介绍,“我是市医大心里干预科的研究生。这位师妹是麻醉科的大四生。听说局里招实习生,我们两个就一起来应征,希望从各方面可以帮到你们。”

 

这哪里是以身相许,这是来要债的吧?白锦曦抽出一张纸巾擤鼻子。韩沉跟他的这位搭档在一瞬间产生了脑共鸣。他脑袋转的飞快,看了眼二人,“简历带了吗?”

 

二人明显有备而来,韩沉装模作样的上下扫了一眼简历,露出满意的神情,“成吧。”

 

韩沉起身把自己桌上那一份豆浆油条递到女孩手上,“实习期一个月,现在直接去二楼法医休息室报道,顺便垫一下肚子。”女孩心愿达成,心满意足接过早饭感恩戴德的走了。

 

韩沉回身拿起自己的车钥匙,朝白锦曦点头,“报告放着我写,你快回去安你的胎。”

随即转身对何开心说,“走吧,陪我出去吃口热乎的。”

 

白锦曦叼着嘴里的油条,全程哑口无言见识了这一番男女双标的操作,“活该某些人找不到女朋友。”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两个街口外的咖啡馆随便坐了坐。何开心叫了双份早餐三明治配奶茶,韩沉挑了下眉却也没挑剔。毕竟他来这里也不是真的为了吃东西。

 

“我觉得你很不错。”

 

何开心奶茶刚入口,便被直截了当的发了张好人卡,差点没呛到。他勉强把奶茶咽下去,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韩警官?”

 

韩沉抬手,没给他往下说的机会,“直说吧,你不适合在警局工作。”

 

何开心也不恼,大眼睛眨了又眨,神色依旧地反问韩沉,“韩警官怎么知道我不合适。”

 

“警局的工作比你想的要难……很多。”韩沉把话的重要放在最后两个字上,期望何开心知难而退。说完觉得嗓子眼一阵发紧,捞起平常自己根本不会碰的奶茶,喝了一口。握着奶茶的右手无名指毫不自知地抖了两下。

 

“我没有韩警官想象的,”何开心把这细微的动作存进眼底,勾起唇角微笑,“那么脆弱。”

韩沉与何开心对视,何开心一如那日在地铁车厢上的第一面一般,毫不避讳地朝他微笑。最终韩沉起身,留下一句,“下周一早上八点半来报道。别迟到。”

 

韩沉回到警局的时候,小纂几人正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很明显在讨论今天的事情。话题主人公到位,惹得几个大男孩立马收声。实习生不敢怼,收拾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韩沉一个眼神过去,小纂立马就笑的谄媚,“哈哈头儿,我们就是在讨论今天来的这个实习生长得不错。”

 

唠叨在旁边帮腔,“哪里是不错,简直相当不错。”

 

韩沉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这些组员和摁头安排相亲的领导们堪称一丘之貉,“别想了,实习一个月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警局有的是办法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打退堂鼓。

 

小纂朝他挤眉弄眼,“别呀韩神,我看那个姑娘对你是真情实意,毕竟怎么说你也是她救命恩人,这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来报,没有错的。”

 

唠叨点头附和,“而且我听说麻醉师千金难求,在外面一个月挣三万,来咱们警局实习顶多三千,不冲着韩神你真情实意,人图什么呀?”

 

韩沉以一声高冷的嗯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

 

白锦曦从厕所溜达回来,就听到关于实习生留男留女的讨论,自然而然的加了一句,“韩沉,你要留你也得把人家女孩子留下呀。留个男的有什么用,我们局里还缺男人吗?”

 

韩沉太阳穴疼。“你怎么还没走?”

 

白锦曦用警局是你家开的啊,老娘愿意走就走愿意留就留的气势瞪他。“男的长得再好看他能帮你脱单吗?韩大队长。”

 

韩沉把何开心的简历收在了抽屉里,“白警官是暗示我要队内潜规则吗?”

 

白锦曦被他一噎。皮笑肉不笑地诅咒他,“单着吧,最好单一辈子,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受得了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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